容閎(1828年11月17日-1912年4月21日)(註1),字達萌,號純甫,廣東香山縣南屏村(今珠海市南屏鎮)人。1847年,容閎、黃寬與黃勝三人一同前往美國留學。容閎赴美後於麻省之孟松預備學校(Monson Academy)就讀,1850年畢業後入Yale大學,為首名於Yale大學就讀之中國人。1852年,容閎入籍美國,並於1854年獲文學士畢業。他並不是中國學生留學美國的第一人(註2),容閎曾自言「以中國人而畢業於美國第一等之大學實自予始」、「以第一中國留學生畢業於Yale大學」。1855年回到中國,至1863年奉曾國藩之命,到美國購置機器,於1865年圓滿完成使命回國後,開設了「江南製造總局」。1872年夏,首批30名學生乘船前往美國,容閎被任命爲留學事務監督,長期駐美,專管留美學生事務。1895年容閎在上海,試圖實施開設銀行和修建鐵路的計畫,但以失敗收場。容閎其後結識康有為、梁啟超等人,於戊戌維新之中支持維新派,並參與維新派之政變。事敗後容閎被清政府通緝,逃往香港。1900年,在上海參加唐才常召集的「中國議會」,當選議長(副議長嚴復)。1909年容閎在美國出版英文自傳《My Life in China and America》,1915年由惲鐵樵、徐鳳石翻譯為《西學東漸記》。1910年邀孫中山赴美商談,表示支援革命。1911年,辛亥革命成功,孫中山請容閎歸國。但1912年4月21日,容閎於美國去世。容閎一生可說是與中國的西化與革命同步。
據筆者查閱相關資料, Zheng Chantal於1996年發表的文章中也提到,容閎在1866年在臺灣時,他與美國人費爾(Field)及哈士迪斯(Hastis)合夥,開始煤礦與樟腦事業。(註8)可能陳政三與Zheng Chantal都是參考James Davidson於1903年發表的《The island of Formosa, past and present》書中的資料而來。但是Davidson書中第178頁只寫到:「在1865年同時,美國人費爾(Field)及哈士迪斯(Hastis)開始在基隆經營煤與樟腦事業,兩人與容閎合夥,容閎後來晉升到高階文官,並且歸化為美國人。(…in 1865, and the Americans Field and Hastis who about this time started in the coal and camphor business at Kelung associating with them (Dr.) Yung Wing, a Chinese who later attained a high position official circles, and was eventually naturalized as an American citizen.)」也就是文字中只提到1865年容閎與Field and Hastis合夥在基隆的事業,並未提到1866年容閎到基隆。
另外George Williams Garrington在1973年的《Foreigners in Formosa, 1841-1874》一書中,也是引James Davidson該段文字,並且談到人們可能會驚訝於1866年容閎出現在基隆(One might be surprised to learn of the presence in 1866 at Keelung of Yung Wing.)。而且Garrington依據容閎所帶領的留學生有6個人分發到開平(Kaiping)煤礦這樣的資料,得到「當然1866年容閎出現在基隆,當然關係著煤礦的技術性的發展。(Certainly Yung’s presence at Keelung in 1866 was concerned with the technological development of the coal mines.)」這樣的結論。(註9)這一說法有兩點待商榷。一是Garrington所參考的《A History of east Asisn Civilization II: East Asia The Modern Transformation》一書,雖然有提到容閎,但並沒有隻字片語敘述到容閎與基隆的關係。(註10)二是容閎所帶的留學生回國任職是1881年以後,但容閎是1866年購買煤礦,前後相差15年,有何證據說容閎與基隆的煤礦有技術性的發展。
註1:《容氏譜牒》載容閎「卒民國壬子年12月23日」,換算成陽曆為1913年1月29日。惟據高宗魯考證及容閎墓碑均為卒於1912年4月21日。
註2:高宗魯,〈有關容閎的史料問題〉,《傳記文學》第36卷第3期,頁112-113。
註3:高宗魯,前揭文,頁111-116。
註4:朱真一,〈陶德(John Dodd)筆下的台灣(上)–對醫界、清法戰爭、容閎、劉銘傳等的補正〉,http://www.eastgate.org.tw/wp/?p=568,查詢時間2009年10月12日。
註5:《臺灣日日新報》明治34年1月15日日刊第4版〈嘉賓戾止〉。
註6:《臺灣日日新報》明治34年1月13日日刊第2版〈南淸改革派首領容閎氏を訪ふ(所謂中國議會の眞相)〉。
註7:容閎著,《西學東漸記》,近代中國史料叢刊第95輯,文海出版社印行。頁144-145。
註8:白尚德(Zheng Chantal),〈The Strange Tale of a British Colony on the Eastcoast of Taiwan in the Years 1868-1870〉收錄於《宜蘭研究第二屆國際學術研討會》,(宜蘭市:宜蘭縣立文化中心,民國86年),頁146。
註9:參見George Williams Garrington,《Foreigners in Formosa, 1841-1874》,Thesis (Ph. D.)--The University of Oxford (Great Britain), 1973,頁239。
註10:參見John K. Fairbank、Edwin O. Reischaue、rAlbert M. Craig合著,《A History of east Asisn Civilization II: East Asia The Modern Transformation》1973第8版,頁第361-362。
註11:《臺灣總督府檔案》第92冊第16件〈清國歸化米人ヨンウイン在基隆地所取戾ニ關スル件〉。
註12:容渭泉,名闓,字達爽。父親容名嘉,是容閎之四叔,所以容渭泉與容閎是堂兄弟。容渭泉,誥授朝議大夫選用鹽運同知。道光16年生,光緒17年卒。其誥授誥授朝議大夫選用鹽運同知,可能是是其子容金獻獲五品軍功。參見《容氏譜牒》,(民國6年重修),第15卷頁25。
註13:《臺灣日日新報》明治31年11月18日日刊第3版〈的未易才〉。
註14:《臺灣日日新報》明治34年1月13日日刊第2版〈南淸改革派首領容閎氏を訪ふ(所謂中國議會の眞相)〉。
註15:白尚德(Zheng Chantal),前揭文,頁146。